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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剑网三/灯伞】他问大梦谁先觉(八)

他们并未在长安久留,方迟邑在静养了几天后也很快恢复了精气神,一行人收拾了一番后选择继续上路。

到渡口的那天,萧彻明察觉到了什么,或者说,有种感觉格外强烈——方迟邑病着的那几日无端乖张,对他的态度暧昧不清;这人痊愈后反倒安静了,像是变回了原先的模样,却同他若即若离……是因为想起那个二人皆不忍提及的夜晚?还是那些不堪的病中言语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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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萧宗主,送到这里就可以了。”沉默了一路的方迟邑正面着他,似乎是有阻止人上船的意思,可本该坚毅的眼神却略是闪躲。

“我随你一道去。”

姜庭落见状忙站到二人中间,道:“萧、萧宗主!你们衍天宗想来门派事宜诸多,已经烦累你数日了,之后有我照看大公子,等平安抵达蓬莱后定会第一时间向你报讯。”

阿尔斯兰叼着根草茎斜靠在桅杆旁,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,邪邪一笑:“就是嘛,我是随阿庭‘回门’,你和这方公子非亲非故的,跟去干什么?你莫不是……相中他了?”

“你别添乱了!”姜庭落的伞尖掠过阿尔斯兰的面门,要不是黄历说逢日不杀牲,他兴许真会一掌将这口无遮拦的蠢货拍死——

显眼包!这时候能不能闭会儿嘴!

“我与方门主已是多年未见,借着这趟出来的时机,正好去与他叙旧。”萧彻明的目光一瞬也不曾离开过方迟邑,找了个极为恰当的理由,“此外……门中事务有右执法看着,我很放心。”

方迟邑久久不语,最后不失风度地微微一笑:“那就劳烦萧宗主。”

……

几日后经过墟海到了远游渡,码头处停靠着各类渔船,还有人在晒洗渔网,白色海滩上有不少稚童玩闹……自得其乐间竟不失烟火气。

之后他们换了代步工具,从船换成了海豚,而头顶天空常有巡视海域的大雕盘旋,其羽翼宽似遮天,叫声清澈空灵,仿若穿透云层而来。

阳光温热,浅海处能看到颜色、形态各异的珊瑚,海水浅蓝,还有鱼虾潜游其中,极尽富饶。

“就快到了。”方迟邑摘下手套,侧俯身去感受海水的涌动,他衣上飘带随徐徐海风飘逸舞动,目光落在远方,声音轻缓而柔和。

此情此景叫人有种时光将会停驻的错觉,萧彻明并未言语,思绪却不知飞到了何处,上岸时才发现衣摆被打湿了,金属挂饰上还夹着一只小海蟹。

纵是自在如蓬莱,也绝没有怠慢贵客的道理,负责接引的弟子早早便在等候,为首的是一名仪态端正的女弟子,看着几人优哉游哉的模样,她莞尔一笑:“我等恭迎大公子,萧宗主,还有……这位是?”

姜庭落把阿尔斯兰拽到一旁,接着“呵呵”两声:“师姐,这是我在路上结识的明教朋友,他中原话不太行,我带他熟悉熟悉……接下来的事就拜托你了!”

“哎!那小子平时犯懒,用蓬莱轻功逃跑倒是熟练……哎这水花又卷得到处都是!”那女子笑骂一声,看向萧彻明,“叫萧宗主见笑了……大公子,夫人说你回来了先去她那,留萧宗主跟门主二人叙旧便好。”

方迟邑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转而向萧彻明毕恭毕敬作了一揖,道:“萧宗主,恕我先失陪了……就由这几位弟子为你带路去客房休息。”

“好,你去吧。”萧彻明颔首致意。

那女弟子将人送到后,再向他拱手行礼,道:“萧宗主,门主邀你明日偏殿相会,元长老也会过去。”

“我知晓了。多谢这位姑娘相告。”

早在方迟邑抵达他母亲住所问安的前一刻,身为亲信的姜庭落就将情况大致禀明,是以这位门主夫人并不像她在人前表现出来的那般沉静,吩咐侍女们下去后她忙将方迟邑拉到自己面前端看,母子二人无言相拥。

约莫过了一晌,元宜念将他的脑袋垫在自己胸前,喃喃道:“回来就好,回来就好……”

“让母亲担心了,是孩儿太任性。”离家三月有余,如今被娘亲抱在怀里轻声软语地安抚,方迟邑不禁鼻头一酸,何其艰难地按捺住了落泪的冲动,然后才说,“我去了大漠衍天宗……受了萧宗主许多照顾。”

元宜念笑着看他,似乎并不想过问自家孩儿这一趟经历,不过既然方迟邑愿意说,她自然愿意静静聆听。

“母亲……我好像动了不该有的心思,我……”他还是犹豫,那个人的名字如鲠在喉,犹不知名的目光如芒在背,到最后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清了。

“庭落同我说,你有了喜欢的人,是不是呀?”

方迟邑依旧不知道如何答话,垂了眼,烦乱的心中皆是苦涩与酸楚——这些皆是他最为讨厌的情绪,此刻就这么一股脑地涌上来了,狠狠堆压在胸口;若不是有母亲成为自己依靠,方迟邑怕是要直直倒下去。

元宜念当即有了答案,言语不失温柔,努力压制住自己的讶异神情:“是与你一道回来的萧宗主吗?”

“我不知道……”谜底犹一张薄如蝉翼的窗纱被三言两语轻易捅破,方迟邑耳根发热,语气却是沾染了哭腔,委屈着求助道,“母亲,我该怎么办……我这是怎么了?我不该这样的!”

“傻孩子。”元宜念将他额前的碎发撩开,对着那双带着水光的茫然的眼睛笑道,“喜欢一个人又没有错。”

方迟邑还是摇头:“可他是男子,我还该敬他一声‘世叔’!怎能……”

“那萧宗主知道你对他的这种感情么?”元宜念也不知道如何帮助他收拾情绪,见人别过脸去沉默以对,她会了意,心中不由隐痛,“我与你父亲都不是愚昧之人,既是喜欢便去问问那个人如何看你!管它是否、好坏呢,你们该得的是一个终局!”

方迟邑不明白母亲的态度为何一瞬强硬起来,眼前已然浮现出萧彻明的脸,虽说未曾见过那个人发怒的样子,可心中依旧有着莫大的忧虑:真的可以这样做吗?自己敢当面说出那种话吗?

“邑儿,你已经是个大人了,有很多事总要面对……总之听娘亲的,先去洗个澡,然后好好用饭,好好休息,然后自己去找到答案,如何?”

方迟邑静默了一会儿,然后缓缓点了头。

蓬莱与世隔绝,建筑风格不同于任何一个中原门派,走廊上壳类装饰随处可见,就连支柱上都雕刻着姿态各异的海兽,而檐角风铃随海风摆动,氛围清新而自然。

“萧宗主,请吧。”

萧宗主先行谢过为自己引路、推门的侍女,而后施施然步入其中。

有一人端坐于鲛纱帘幔后,正在熏炉中燃了香。

这位便是方邈,如今蓬莱的一宗之主。

萧彻明没有说话,就这么静静地等待着对方先向他开口。

“信我早已看过,还得先谢过你这些时日对迟邑的诸多照拂。”方邈大病初愈,身子消瘦了些,面容清癯,眼神却不减光亮,就要为他倾茶,似是不经意地一问,“敛夜,这些时日的相处下来,你觉得我家孩儿如何?”

萧彻明应邀坐到了这人对面,接过他递来的杯盏,毫不迂回地说:“令郎天资卓越,但……心性还需磨炼。”

方邈揉了揉头,多是无奈,太息道:“你同我想得一样啊……我就迟邑这一个儿子,偏偏性子软,像他这般温和,日后在东海之上是要站不稳脚的……之前我缠绵病榻,元兄做主说要让殊辰暂代门主之位,那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,本是不错的人选,可惜过分意气用事,就撇下蓬莱说要去万花谷追妻!我大抵是真老了,现在孩子们在想些什么都看不透了。”

萧彻明是聪明人,察觉他话中有话,颔首致意:“可有我能为方兄解忧的地方?”

“这将是一场特别的历练。”方邈脸色微变。

……

“父亲。”

今天一大早,方迟邑收到传唤不得耽搁,当即来到偏殿请安,他略显窘迫地看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中年男子——想来萧彻明定将一切都交代了,而哪怕是听到了如此消息,这人也还是像从前一样镇定自若。

“迟邑,你觉得敛夜……你萧世叔如何?”

“萧宗主他……德才兼备,为人正直。”方迟邑低了低头,说完后自认有错在身,依旧维持着跪伏在地的姿势。

方邈站起身来,缓缓走到方迟邑跟前,用手轻轻架住他的胳膊将人搀起:“他父亲从前为他卜过一卦,谓之‘命不由定’,是以未通天命不得离开宗门……我倒是不曾料到,最后将他带出大漠的,竟是我儿。”

“父亲你……”

冷不丁的同他对上视线,那张熟悉的面庞上没有一丝表情,方迟邑心底不由得生出一瞬畏惧,而后见其嘴唇翕动,听清这番话语,当即打了个寒颤——

“又或许……当初我就不该放任你离开蓬莱,纵许这般荒劣行径发生。”

方迟邑应是怕了,双膝本能地一弯,可整个人被方邈架着,一时站也不是,跪也不是,只得颤着声道:“请父亲息怒!”

方邈居高临下:“方迟邑,你是我的儿子,将来还要执掌蓬莱,谁教你的甘于雌伏人下?”

伞伞你到底懂不懂[doge]老爹的意思是要你反攻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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