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戏 | 《龙马精神》票房不佳，69岁的成龙真的老了？
文 | 沈 林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要说这周最让人感兴趣的院线电影，一定非成龙新片《龙马精神》莫属。海报上，成龙脸上的OK绷、鼻梁上的血渍、疲惫的眼神，似乎已经昭示了这个人物的落寞和孤独，一人一马各占一半的画面，又透露了电影人与动物的设定。
电影中，成龙饰演的老罗是过气龙虎武师，有一匹爱马“赤兔”，他一直想把它培养成片场的动作明星，故事就是围绕这一核心展开。导演杨子是成龙的迷弟，他透露，在剧本创作阶段，成龙就是“老罗”的唯一人选。而成龙在听导演讲剧本时，也是被某个地方“刺到”，“一下就流泪了”。
影片分两条线展开，一是“赤兔”纠纷，一是老罗和女儿的情感线。原来，老罗年轻时恰逢动作片繁荣年代，工作忙碌之余，一年到头不着家，导致家庭破裂，父女俩形同陌路。
这和成龙本人的经历也是有所呼应，众所周知，成龙的价值观也是秉持兄弟如手足、女人如衣服。由成龙来演绎这样一个人物，实在是再贴切不过了。
片中，虽然老罗年事已高，但他仍然信奉“龙虎武师 NEVER SAY NO”的拼命精神，从不考虑个人安危。《龙马精神》中有大量对成龙电影的致敬桥段。比如，电影里老罗耍长枪的印第安人造型，来自《我是谁》；老罗在片场等工的造型，来自《飞鹰计划》；几场动作戏也能看到《奇迹》和《醉拳》的影子。
往常看成龙，第一个标签都是动作明星，其实，成龙除了拳拳到肉的打斗戏份，演技一向是被低估的。上世纪80年代，他跟洪金宝合作《龙的心》，扮演一个因照顾智障哥哥放弃海员梦想的弟弟，电影中段对于哥哥那种又爱又恨的演绎，将人物性格把握得非常好，被许多影迷公认为其80年代最佳作品之一。后续再关注到成龙的文戏，就是几年前的《英伦对决》。
想来，功夫巨星也不得不服老。成龙自己也在采访时坦承，老是骗不了人的，在现场做很多动作，以前可以直接跳上去，现在不行了。“我不能只做一个动作演员，我要做一个演员”。
前几天新闻出来，成龙说自己的身体已经不能再打封闭了，现在身体感觉坐轮椅是迟早的事，但还是会坚持拍下去，总忍不住有一种英雄迟暮的感叹。而本片在票房上的表现也不尽如人意，上映一周，堪堪过亿，令人唏嘘。
两年前，纪录片《龙虎武师》上映，虽有洪金宝、袁和平、甄子丹、钱嘉乐等知名龙虎武师出镜，刘德华亲笔题写片名，章子怡、吴京、甄子丹、黄晓明、倪妮、李晨、李治廷等明星打call，票房也不过百万，似乎也早已预示着在科技进步带来动作表演的转型的当下，龙虎武师将逐渐告别江湖。
写到这里，可能很多人还不清楚究竟什么是龙虎武师。武打电影中完成大量武术动作的配角、龙套，以及专门替主角完成高难度动作的替身演员，在香港称为武师，武师的组织称为武行。而只有为了电影搏过命的人，才能被称为龙虎武师。
《A计划》里，成龙从钟楼顶掉到地上的名场面，是找了体重差不多的“成家班”成员火星先来做“人肉实验”，从四楼坠落，撞破下面的两层遮阳布，掉到地上。“不知道用几层布合适，一看你还没死，大哥就来（自己上）了。”
《龙的心》里，洪金宝让8名武师从7楼一起跳出窗外，同时伴有真实的爆炸。没有威亚，剧组连夜铺了3000多个纸皮箱、100多张海绵垫，这一幕拍完，导演喊的不是“收工”而是“救人”。
《东方秃鹰》里，钱嘉乐替身出演，在一场爆炸戏中被6个汽油弹烧成了火人，进了医院休息了一段时间。有一天他闲来无事，到剧组探班，刚巧要拍摄跳崖的戏份，是洪金宝从山头上跳到正在行驶的汽车中，非常考验身手和胆量，最终也是在养伤的钱嘉乐把这个动作完美完成了。后来圈内就流传着一句话：钱嘉乐都做不到的动作，根本不用设计，因为不可能实现。
香港最初的四大武行是以刘家良为首的刘家班，以袁和平为首的袁家班，以洪金宝为首的洪家班，以成龙为首的成家班。其中，洪金宝和成龙都来自“七小福”，师傅是京剧武行于占元。
于占元不收学费，最难的时候要靠教堂救济。朋友出主意，让他选几个孩子去夜总会给外国人表演。于是，于占元选出7个孩子，编排了一出《七小福》，一夜爆红。后来，洪金宝还拍摄了一部电影《七小福》，自己扮演自己的师父于占元，将这段学艺的往事呈现在银幕上。
某种程度上，可以说香港动作片的繁荣背后，他们是最大功臣。
龙虎武师们大部分出身寒微，以豁出命去的方式赢得荣誉与金钱，行业景气的时候，一两个月赚的钱就能买一辆车。然而，在众多香港动作片的片场，不乏龙虎武师在表演时命丧片场，因工致残致伤更是数不胜数。这也让他们往往抱着“今朝有酒今朝醉”的态度，挥霍无度，纵情享受。等到中年，无戏可拍，又没有积蓄，病痛发作，晚景凄凉。
而今，绿幕、特效......动作片已经不再需要如此搏命，行业也不允许剧组如此。香港动作片时代过去后，徐克说：“他们（龙虎武师）以前做的事情，往后也不会有人能做得到。”
少年子弟江湖老，大哥成龙的电影，也是看一部少一部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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